狸猫

You can (not) redo.

香味挤满了小屋。气息们有的仍在屋内推搡,有的从窗户的缝隙跌落出去,踉踉跄跄飘出很远,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又一个美味的圆圈。白狼从这些不存在的圈中依次走过时,鼻子正皱着,不住地抽搭。

早在推开门之前,更久的之前,他穿过蛤蜊汤设下的陷阱——那些连绵不断的圈,因此丧失呼吸的归属权。赖以汲取氧气的器官被侵占了,肺里装满了汤底的豆腐碎沫。直到这一瞬间,他的狼爪有气无力叩了下木门,吱呀的窸窣声响后,门很轻易被直接推开……直到此刻,他彻底被蛤蜊汤俘虏了,成为一具无暇惶恐怯缩的行尸走肉。

眼泪还没完全干涸,在白狼的脸颊留下零星的湿痕。他一路夹紧的尾巴在这碗蛊惑狼心的汤狡猾的哄骗之下,渐渐忘记警惕、变得松懈。最后服帖地挨在椅子旁,毛发轻松而蓬软。

谁能想到蛤蜊汤的帮凶是一只温柔的雪鸮。白狼捧着碗沿喝完汤,开始舔嘴边残余的味道。好整以暇,准备把狼尾巴从悠闲中解放。可是,他最信任的朋友,温柔的雪鸮医生,端出一碗新鲜的正画着圈圈的汤,再次蛊惑狼心。

在吞咽的呼噜声中,就连钻进披风裹成自闭狼团子的计划也被暂且搁置。白狼晃着尾巴,柔软的香甜紧紧包裹了他,不安从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——至少现在,至少这间小屋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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